01
此刻,微醉。我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写生世之累,那是心渴望太久的,是最华丽的装饰。
也是在此刻,没有了任何形式的束缚,我放开心怀。只让这个肩负着小城街头飞扬烟尘的躯壳,散发着消化着土豆片、烈酒和苦茗。
夜的颜色太深,在人世沧桑中,没有人会辨别明月掩映柳梢头的寂寞。
于是,放逐,永远地放逐。我在这里守候的不再是最初的黎明。阳光洒满的小巷,你撑着雨伞的身影,模糊了雨夜和阳光。
没有疼痛,没有忧伤,静静地走过,却没有了依恋。
我很冷。却找不到时光流逝之后,仅存的那床温暖了我半世寂寥的被褥。
02
还我一些感触吧,我会有精神；还我一些敬畏吧,我会有疼痛。
那些逝去的点点滴滴啊,没有任何器物可以盛载,惟有一颗不被岁月沧桑覆盖的心。
就这样隐退吧!
我已经心力交瘁,我已经匍匐逶迤,我已经背负着泥土最底层的时光,看不见流离岁月,看不见你的泪光。
03
沉下身子吧!
我们在守候的光阴里,把人世沧桑无意当成了你的背影。穿梭在黑色泥土中的时日,给你的是没有来处的感伤。
我相信我们是同一类人—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感叹中,梦回种下南山之菊的幽远。
心,已被束缚,已经被名字叫做物质的东西同化。把心安放在时光的小舟,做一回浮生徜徉,留一袭布衣青衫,给人间。
关于心灵,你和我一样,根本不能把握最后的叙述,因为我们都不属于最后。
04
看啊!
深夜,我还在回头追问。
深夜的寂寞,属于烈酒刺伤之后仅剩的温存,把最后的依恋给予文字,给你所有的伤痕。相信会在前世的歌声飘来的时候,点点滴滴的融化成,凝结着冰凌的层层岩石,冰冷而坚硬。
去吧,没有人会阻挡你。
置身阳光与阴影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啊!留恋那个时光,你我没有伤害,没有光与影的迷途和忧伤,只有一点点散尽的醉意,在阴影的最后凝视中,守候你和我的黎明。
05
知道你走了还会回来。我知道,心还在疼痛。
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吟唱我的诗篇。你知道吗?我的诗篇是孤独和深邃的结晶啊,你感觉到了吗?只有我的诗篇是那样深深地注入你的梦境,让岁月流转之后,你和我一起消失。
歌唱心灵的疼痛,在于没有知己,没有知音,没有你我最初的誓言那样惊心动魄。
可我还是相信,我们都有一种超越世俗的颜色,让我们有了瞬间梦醒的时刻。
有这一瞬间,我满足啊!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的颜色,才敢把心灵放置在思想的祭坛,不改初衷不想结局不否定过程。
有多少时光,我都会宁静守候。你可明白,那声声呼唤之后的隐隐独白?
06
你看嵇康的诗歌啊,平静的叙述中,淡出了对世俗欲望的声明。让我们为之啜泣,为之长歌当哭,让我们把今生的一切都历练和打磨,只为守着一个令人心碎的词语。
嵇康在刑场上平静弹奏的《广陵散》,已经沿着菜花香的故乡,铺满这片沙子占据的故土。而我们,还敢唱和吗?
时光仍在马不停蹄地飞逝,坚定而冷硬。我开始有了胡须,岁月开始有了烟尘。知道吗?我不想在这个时候醉了,我的文字还来不及表达,窗外的月色已经数过几千年的流觞。
把这个时刻的纯净给美丽的梦境吧,我会守着这个梦的门槛。
07
白白的墙壁,好像是病房内我为你守夜的时刻,惨白的颜色让我心伤。
哦,是第四病房,是契科夫留恋的目光,冷峻扫过了你我的心房。看吧,俄罗斯的烟尘,飘过了西伯利亚一个个被放逐的灵魂。
在这间病房里,请你接受我的建议,放下俗世哀肠,不要歌唱,你的声音注定要被修改成另一种悲伤。
所以,我们守着第四病房,在这里默然相对。
08
还记得庄周在藤椅上梦蝶吗?那个瑰丽的梦,尾随着一个民族的起落浮沉,很多年后依然瑰丽如初。
还记得那个醉意蒙蒙的午后吗?
我和你一起放弃丛林境界的美丽,写一首醉意沧桑,却把凡尘中所有的烟尘,都经由庄周之手幻化为一册流芳百世的《南华经》,孤独而美丽。
如今,我和你一样孤独,却无悔。
09
梦境骤然破碎,因为沉闷的钟声响起来了。听啊,来自巴黎圣母院,卡西莫多敲响了钟声。
还敢听吗?你瘦弱的体魄,是否可以承受人性最初关于善与爱的敲打。
我已经醉了。无法把握自己的心跳,但那声声单纯而纯净的绝响,是不是可以压碎脆弱的心灵。
自由是内心永不熄灭的渴望。我那丑陋圣洁的卡西莫多啊,你可知道,人世斗转千年之后,才有人听懂你的声声呜咽和那一声声沉闷的绝响?
10
就这样,在深夜里,走过了一段心旅,发出几声醉后呓语。
让时光,绵延,记住我声声喟叹。
游牧甘南
那雪花悠然飘过甘南的山川河谷和丛林浅溪,宁静如佛寂寞如玉。
就在那一刻,我听见一声洞悉了生死的佛音越空而去……
于是,我用游牧的方式走过这片厚重的故土。心,如水般徜徉在甘南草原的梦乡。
苍茫大地,寂寥而空旷。只剩下参不透来处与去向的芸芸众生,只剩下一个人孤独的行吟。
几千年了!风化的巉岩埋葬了祖先的容颜,寂灭了烈马嘶鸣,翠绿了宽阔草原。
封存。一切被静静地封存,而尘埃尚未落定,只有低矮小草的根系在悄悄相连。
这来自黄河源头的风太冷太冷。肆虐在大地上,拂过几辈人走过的荒坡泥路,捎来了父辈们不再甜蜜的梦境。多少年过去了,好像一切依旧。那曾是牧马风流的年少轻狂啊,散落在岁月的四处,藏匿在额头的纹理中。
我们,迷失了最初……
此刻,沿着黄河源头的风趟过山川草原,寻回的是一代代子民沉静的叹息。
星光点点般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寺院,有经幡随风东西,拈花一笑,佛也醉在青稞土烧的醇香里。那微闭双目慈祥如温暖的月光抚摸归巢的飞鸟,那些沉默在残编断简里的往事,让多少年多少人多少双期待的眼神,毅然皈依。
终于,几辈人的血泪烘暖了大地苦寒……
游牧甘南,我只是一粒随风落入异地的种子,有些东西注定要被遗忘。当学会如期而至,我坚信,有我们共同的体温烘暖这个季节的寒冷。
读史
一手执烛,一手抚书……
四周是雾一样的黑夜,黑夜的深处是闪动着流水的余波。
浪尖处是书,浪谷处是烧书的火……
给你
就这样,你在岁月的指尖放飞了最初的梦；我在流年的船头,给飞逝的岁月一个漂亮的纸盒,里面盛放着我们的爱情。
当远离红尘的梦,再次被惊醒,当手握着心空的云彩,有了最初的靓丽,我就在你的梦里快乐徜徉。
请相信,我还是我,从未改变。是你温柔的指尖,挠醒了我麻木的神经,在某一个时刻,我甚至分不清,是你走进了我的生命,还是我走进了你的梦境?
暂且放下生活中的琐事,我只想在你的怀里,安静地睡去。
此刻,我只想用文字来留住一腔柔情；此刻,我想用一缕风来传递我对你的思念；此刻,我只想闭上眼睛,让神灵赐予我无限爱和被爱的力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