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贞
记得刚上初中时,我从三叔那儿初次见到了《甘南报》。吸引我的是副刊《芳草地》上的一首首诗歌、一篇篇文章。三叔是一名教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走上工作岗位。每次去他的小屋,总见他桌子上放着稿纸,旁边有一叠《甘南报》,有一次,我还从报纸上见到了三叔发表的一首诗。心想,三叔真了不起,竟然能让自己的诗出现在报纸上!后来,只要三叔一回家,我就去他那儿读《甘南报》,我像小猫遇见了新鲜的鱼儿,贪婪地看新闻,更多的是读我喜欢的诗歌散文。那时候,由于我的作文常常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上朗读,加之有时侯我还为同学修改作文或代写作文,同学们赠我“文豪”的雅号,我也不懂得谦虚,飘飘然暗自得意。而今想起来,不由感叹少年时代的天真无邪与狂妄无知! 读甘南师范一年级时,上《文选与写作》课的老师让全班同学每人写一篇作文,说是《甘南报》在进行“五四”征文,并且给我们讲了征文的意义与题材。后由老师统一向《甘南报》投了稿件。我以堂叔的故事为素材,写了一篇题为《飞扬的青春》的散文。堂叔书念得好,尤其是数理化学得好,可是由于弟兄姊妹多,加之我二奶奶常年有病,初中毕业后,堂叔再也没能踏进学校。可是他喜欢鼓捣收音机,谁家的收音机坏了,他都能修好。他自费远赴兰州学习家电维修技术,可是由于当时信息闭塞,缺乏通讯工具,到兰州后才知道那家学习班因遭遇火灾而停办。后来他又第二次去省城学习。学习回来后叫堂叔修家电的人更多了,渐渐地堂叔的修理技术在周围村子里也有了名气。我的征文塑造了堂叔乐观自信、自强不息的形象,热情讴歌了八十年代青年勇于拼搏、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如今,堂叔已成为庄子里的致富能手,三个孩子也先后考上了大学。 记不清过了几个星期,一次周会课上,班主任郑重其事地对全班同学宣布:我们班薛贞同学的文章获得了《甘南报》组织的“五四”征文一等奖,大家向她表示祝贺!同学们一下子很吃惊,接着便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出乎意料:全州那么多人投稿,难道只有我的征文获了唯一的一等奖?得到语文老师和班主任的夸奖后,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多读书,好好练习写作基本功。于是,在学校的阅览室,在州图书馆,总有我默默读书的身影。我痴痴地看报纸,读文章,摘录自己喜欢的诗歌与文章片段,记下自己觉得特别精彩的词语。现在翻看这些摘抄本,还为当年好学的自己暗暗惊奇! 毕业了,工作了,几多感慨,几多无奈,纵有千言万语,下笔时还是缺乏自信与灵感。写了一些文章,自己看着都觉得幼稚;写了好多小诗,却缺少寄出去的那份勇气!1998年,我考上甘肃教育学院,离职进修,选的是自己钟爱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在这个黄河边上的美丽学府里,我如醉如痴地读中外名著,看名著改编成的电影。遇到不想听的课,就信手涂鸦,写了一些被称之为诗的东西,向院报上投稿,多半都发表了。乘着在学院写作时的热乎劲儿,2001、2002两年间,我开始向《甘南报》投稿,先后发表了三篇散文与一篇教学论文。可是时间一长,生活的琐碎和工作的劳累,又让我与自己的文学梦渐行渐远。每天操心孩子和班上的学生,唯恐有个一差二错,写作又被我抛到了一边。 光阴如梭。怀揣着文学梦的我,从青春年少已然来到中年的驿站!不管时光如何变迁,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我仍然喜欢读书看报,在众多的报纸杂志中,对于《甘南日报》,我依然情有独钟! 从今年开始,在亲朋好友的关注与鼓励下,我又开始重温我的文学梦。打开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我的所感所思。在文学这个美丽的大花园里,我是一棵默默生长的小草,我努力呈现属于我的那一片绿色,用心体验着春夏秋冬,感受着人情冷暖。六月份至今,我在《甘南日报》与《羚城周末》上发表了五首诗歌与两篇散文,在此,我深深感谢《甘南日报》与《羚城周末》的文学编辑,是你们给了我写作的信心,让我向自己的文学梦又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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