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晓辉
这是一条悠悠婉婉的洮河,从西倾山下喷涌而出,流过草原,草原一处碧草连天,百花争艳;穿过峡谷,峡谷两岸桃红柳绿,莺歌燕舞。 这是一条跌宕曲折的洮河,两岸山川毓秀,风物钟灵。这里有古塔古寺,有古城古堡,有彩陶化石,有摩崖石刻,有游牧、农耕,有商贸枢纽。 出产于这条大河深处的洮河绿石砚,就是享誉海内,深受国人赞誉的文房墨宝,她不仅是洮河文明最耀眼的华章,更是中华文明精彩的组成部分。 今年以来,《甘南日报》上连载的《话说洮砚》之一至之五的美文读后,我被这系列佳作所震撼,作品气势畅达,一唱三叹。作者用电影蒙太奇的表现手法,运用长镜头将宏伟、壮观、清新、恬静、古韵、沧桑的绮丽画面徐徐推展开来,其大思路、大气魄、大手笔可与电视系列片《话说运河》解说词相媲美,堪称《运河》解说词的姊妹篇,实乃作者的扛鼎之作。想不到这一鸿篇竟出自我的老同学李德全之手,真令人叹为观止,肃然起敬。我与德全是初中时的同学,高中他去卓尼县中学上学,再未见面。一晃18年后的1990年冬天,甘南报社刘振川总编派我去卓尼考察李城,李城当时在卓尼县教育局欲调报社工作,一提德全说在卓尼县藏中任教,李城与德全又是师范同学,便叫德全来李城家里作陪,新朋老友把盏叙旧说新不亦乐乎,酒喝尽兴,又去德全家拜访,他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老婆没有工作,生活虽然有些紧张但很温馨。第二天,我们驱车一同前往德全的老家,位于临潭县城东约5华里属卓尼县卡车乡管辖,一个叫烟筒沟的村子,坐在老家的热炕上吃过午饭喝完酒才依依话别。之后,我调往省城,曾读过他发表在《人民之声报》1996年11月27日副刊上的诗作《母亲》:你是母亲/孩子就是你身上的肉和血/为了孩子/你把自己佝偻成一座桥/一只船/引渡一个个孩子到达彼岸/而你却永远收不回/紧系在孩子身上的/那条湿漉漉的视线/……你用母亲般的无私和柔情/繁衍了人类/又用自己的灵与肉/诠释了一个新年代里的新人生。 他不但工于诗,还擅长赋。“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形胜,生态大观。野林雄关,古之重镇。东临岷州,西达青藏,南接洮州,北通狄道。山川峻丽兮,水墨长卷。奇峰竦峙兮,盘纡隐深。聚佛纳仙兮,群峰点黛。鸣鹿幽壑兮,鸟援琼枝。泉流纵横兮,峡谷巇崄。关山要塞兮,扼东咽喉”……他作的《冶力关赋》,句句如珍珠闪耀,辉映着中华古典文化的灿烂与瑰丽。赋作为一种韵散结合的文体,始于先秦,鼎盛于两汉,风靡于六朝,革新于唐宋,延至于明清,以内容的铺陈夸张和辞藻的绮丽为基本特征,既有散文之形,又有诗歌之韵,没有一定的古典文学修养是驾驭不住的。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德全的成就除了有一支如椽之笔之外,可以想象到:不知翻阅了多少浩繁如烟海的文史资料,不知作了多少大量而细致的实地勘察,这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只有他自己知道。读书作学问的第三境界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了“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第一和第二境界,成果就会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洮砚艺术就是中华几千年传统文化的各种积淀,是经过一辈又一辈洮砚人的继承和发展而绽放的一枝艺苑奇葩,她是人类精神的延伸,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洮砚,又名洮河绿石砚,与端砚、歙砚并称为中国三大名砚。早在唐宋时期就已驰名大江南北。清代乾隆年间钦定的《四库全书》中,列为国宝。”(“话说洮砚”之一《源远流长话洮砚》) “坚似青铜润如玉,洮水多濡映天绿。莫谓砚池无风波,黑云白雨工翻覆。日出烟收天宇晴,磨砚声和东方曲。”(“话说洮砚”之五《匠心独运夺天工》)地处甘青藏边缘的甘南草原有着独特的人文环境和壮美的自然风景,雪山下呈现出黄土文明和青藏高原纵横交错的生存状态和民族习俗,融合和碰撞中游牧和农业闪烁着诱人的文明之光,而在其间生活的人们也用自己的劳动增添着甘南的优美和丰韵,延续着古老文明的精神火种和感恩之歌。我们期待着以德全《话说洮砚》为脚本(解说词)的电视艺术片早日与广大观众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