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民
1
你见过深夜草原的篝火吗?
──那在漆黑夜里跳跃着的一团团红色的火球。
喧嚣一天的草原睡熟了。
唯有这位智者醒着,它的瞳孔竟闪射着如此诱人的光芒。
火光一闪一闪的,像一面猎猎的旗帜。
火光在前,光明在前……
2
描绘一头耗牛,在你日记本的扉页上。
高高的犄角,宽大的额头,明亮的眼睛,四肢直立而通身倒垂的毛发……
──当你郁闷烦躁、失意倦怠的时候,就让它在你的记忆里站立成一种精神塑像,给生命以启迪。
3
总有一片希冀,在我的胸腔里站着。
可以为我作证的,是那一往无际、骨胳相连的山脉,还有那一群扑天盖地、呼啸而来的耗牛──它们曾无数次地、无数次地撞击着我的心旌。
我如一名佛教信徒,双手合一,跪拜于地,虔诚地沐浴在甘南赐福给万物生灵的神光中。
4
碧蓝的天空下,盘旋着一只矫健的雄鹰。
时上,时下；忽高,忽低……张开两只扇形的翅膀,悠闲地在空中飞出优美的弧线。
如椽的腿蜷缩着,炯炯有神的目光四处搜寻着……
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
猛调头,裹挟着一片风暴,抖落空中几朵云彩,向远方峻峭的峰峦冲去──
如一颗射出的子弹,很快消失在暮色苍茫中。
5
夜幕,笼罩着寂静的旷野。
草场上,有近百人围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在尽情地跳着锅庄。
身着各式各样服饰的男女老少手牵着手,伴随着悠扬的歌曲,踩着音符,以整齐划一的脚步,踏得大地咚咚作响,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粗犷、豪迈、热情、奔放,使高海拔缺氧的空气骤然增添了许多浓度。
星星眨着美丽的眼睛,窥视；一弯月牙也浮出云层,会意地笑了。
6
让我以诗的花瓣承接你眼中那一抹碧绿透明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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