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微染
不知在哪里喝苦涩的咖啡,看到些琐碎的文字。
涉世未深的少年,蓦然发现世界的驳杂和生活的繁复,于是生出使人感到迷离复杂的感想,也许自己也无法说清自己的思想,只是将感受生动地表达,诗意也便在其中了。
青春的生命还未走到尽头,我依旧无法执笔写出人生的哲理,那一个个美的启迪留于心间,待到青春已逝,暮秋之季,翻看往事,才能得到深度的启发。涉世未深的少年,迫切的以一个成熟者的目光看待生活,少了份纯真,然而多了的那份沧桑,又有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从来没有人用单纯形容过我,天性的忧郁或是后天的环境,我清楚地认识到眼前现实的世界,毕竟是少年,青春的躯壳,单纯的眸子,没有肮脏的灵魂,没有干枯的心灵,只是面对未知的未来仍会恐惧彷徨,不知道还有谁会让我去依靠,不知道谁会陪我到苍老,不知道谁会说别难过,所有的痛都由我默默承受。
也许不过眼睛的一瞥,也许不过是嘴角的一动,或者是一句轻微的小语,都不经意地进入我们的内心,占据一份空间,从而挤出了一些本该属于自己的快乐,也许那一言一行会渐渐消逝,退出记忆,但它在心灵上留下的,将是一份茫然与孤寂。
年少的忧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颗心学不会爱与被爱。
曾经去北京治疗心理疾病,遇见了很多比我年龄稍小的少年,家长呵护下的一双双黯淡的眼眸泛着深黑色的无奈。社会很复杂,孩子的心理世界同样复杂,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内心同样渴望过着正常的生活,然而找不到航标的心愈渐迷失,家长和孩子无奈并孤独着。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也是一行沙漠寂寞的旅行者。我从来不相信海豚治疗能破除自闭的心,我却相信与海豚的接触能唤醒孩子们埋藏在心底的单纯和童真。
我庆幸未踏足其中,做心理治疗的时候,我的医师给了我一张白纸,让我随便画一幅图画。本来我对金医师和这里的环境印象很好,白衣,却没有药水和医院的味道,房间是简洁干净的蓝,屋内养着蓝色的几尾游鱼。我却极其不喜欢他递给我白纸的感觉,也不喜欢面对陌生人在纸上画图。
很快我就画完了。递给他的时候,他随口说着你不喜欢这样的举动很正常,但这个测试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一会儿他又很惊奇地问我,你画了什么?我其实画得很简单,在一张纯白的纸上,用医师的圆珠笔,没有按出笔芯,直接留下个极小的圆的印记。他对我说不要用这种方式宣泄你的不满。我回答说没有,这是我认真思考后认为最适合我的图画,尽管思索时间十分短暂。
结论说我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后来的测试说我心理年龄已经三十七岁了。就好像一个年轻的躯体里住进了一个苍白成熟的灵魂,这并不是不可思议,只是一部分普遍的现象。我十分不喜欢这些测试,于是没有坚持治疗。
我想剖析医师对我所说地心理疾病并不是可怕的,也想告诉所有人这类特殊群体的内心世界,不知道怎样用笔和语言描写那个充满黑与灰的世界,只是希望人们不要用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我真的有忧郁症么?我想不是的,只是没有用普遍孩子们单纯的眼光,而是现实地看待生活中发生的事。
例如面对生与死,莎翁笔下的丹麦王子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我觉得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流程,每个人都以不同方式证明他的存在,欲望、野心、地位成为人们以生命为代价去追求地目标,然而当你切实感到死亡之门开启之时,才会真正顿悟人生真正的美原来只是刚来世上未染尘埃的那份单纯,更是无欲的追求。
上次排斥甲流疫苗住院,也许是因为过早地经历过死亡地威胁,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当心跳快要突破人体极限的时候,我对生命产生了依恋,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支撑我活下去,我还没有像别人爱我一样去爱别人,即使孤独地生存着,也会温柔地感动着。
整整三天,在病房里思索着人生和今后的生活,学会面对,这是我在中考前生命给我最好的礼物。我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在他人谈论打扮和游玩时,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去生活去思考。花样的年华,身边的少年们都单纯率真,生活在温室下,没有经受磨砺和挫折,放置于社会上如何成为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才?
尽管被称为90后,一个不受束缚的群体。然而我从小在我的军人家庭熏陶下,便知晓了家训人活一世就要活出价值,做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年少的单纯希翼被生活的磨砺奋斗升格为成熟,成长为一个自立自强的人。
昨夜望月,正像所有睹月的单纯的少年一般,这冰冷的月太让人伤感了。往昔已远,飘过来,又到眼前,再无留恋。等往昔在月光淡出的时候,心归于自然,一无放处,没有世界的繁杂,错乱的人际关系,喧嚣的城市声音,如精灵般在酮体里游荡,我大喊了一声,四周没什么动静,又仿佛传来一丝回声,太淡,像飘渺的歌。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想起最初,曾将所有的无奈孤独发泄至旷野,它是距离的创造者。然而等我学会欣赏月光时,才明白我对月的眷恋,由于它远不可及,相拥意味着失去,我想我们的距离不是地球到月球,月总是美的,即使没有象征意义。
或许象征的仅是单纯的少年,一个曾经触摸纯真的梦。星之辑是沧海,划着梦舟驶向未来。一夜未眠,不知不觉月悬挂暗空已久,也沉了下去了些,不复见全部,月光也黯了下去,像是在颤抖,每一下都依依不舍。在梦中,少年的月碎成了无数片。
清晨,阴天。步于庭中,树无语而风有情。它轻轻摇下一片叶子,飘到我脚下,我拾起那片扇形叶,虔诚地将它捧在手心。我要把它夹在我最心爱的书中,保留这份将到的春意,保留这份曾经年少的单纯时光。
涉世未深的少年,我们还能单纯多久?
问别人,问自己,也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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