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龙
关于林清玄的散文,我以前接触过的。比如《温一壶月光下酒》、《桃花心木》、《爱杀》。读罢,使人感觉那字里行间跳跃着地细碎的莲花,芬芳直逼内心,俄而慢慢扩散。毋庸置疑,林的文字具有很强的魔力。
读他的散文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一种美的沐浴,美的享受,美的开光。他那短小精悍的文章,以小见大,传播着智慧之光和淡淡的禅意。老实说,读完一大本林清玄精选集,如饮醴泉,如品仙露。心好像一片羽毛,随风而降,至达地面。
《爱杀》这篇不足五百字的文章,让我百读不厌。妻子对丈夫喋喋不休地抱怨,她说,她的丈夫是多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多么横暴无情,以至于哭到后来竟说出这样的话:“真希望他早点死,希望他今天就死。”一听这几句话,就知道这位丈夫一定是得罪了这位妻子,若非如此,自己相伴多年的枕边人,怎能说出这番让人寒心彻骨的怨言呢?这话对于行走于陌上的路人尚且不敢轻易说出,更何况是哪个与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爱人呢?许是这妻子对丈夫的恨达到了极致,盲了眼睛,蒙了心智,才变得叫人可怕。
他接着写道:一位妇人来向我哭诉,我听出妇人对丈夫仍有爱意,便对她说:“通常我们非常恨、希望他早死的人,都会活得很长寿,这叫作怨憎会。往往我们很爱、希望长相厮守的人,就会早死,这叫作爱别离。”这样的劝解是多么地富有想象性,多么地令人叫绝。是的,爱达到一种境界,彼此就徒增良辰美景不够不够长久,岁月催人老的惆怅。也许,当一方还来不及握住对方的手时,可能已经阴阳相隔了。这是多么无奈的现实啊!
林在最后写道,我看着她的背影,想到最好地报复其实是更广大的爱,使仇恨黯然。这句是点睛之笔,就像冯骥才的《珍珠鸟》的末句一样: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他欲言地是,在世间,不要造一些不必要的仇恨,要学会爱,要博爱。只有这样,世界就不会让仇恨剥夺幸福,占据优势地位。如果你要明媚,就得先懂得爱别人,让爱的温柔智慧之光,朗照仇恨的土地,让他们感化,融进爱之河。爱恨悲愁,是多么的令人畏惧,爱的过火,又势极必反,恨悲愁呢,亦复如是。人生在世,和谐最好,简单为上。不要刻意制造烦恼与仇恨,懂得爱,世界就和谐了。所以,如果你恨,就对他们加倍爱吧,让这一支恨的利剑,在温柔的光辉下,生锈,破败,进而黯然失色。
爱杀,就让爱去磨损对方的斗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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