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看一个人的书房,就能大体知道其经历、趣味与修养。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看一个人父亲的书房,同样可以大体预测孩子将来的趣味与修养;只是个人经历受外在环境影响太大,远不是书房的氛围所能笼罩。可这一切有待几十年后事实的印证,无法马上“拿证据来”。 父亲其实并没有独立的书房,只不过在他居住的房间里,沿墙根排开一溜大小不一的书架和书橱,摆着同样大小不一的图书。至于藏书总量有多少,从来没做过统计;只知道常有学生来借阅学校图书馆里没有的书。 比起我的很多同龄人,我是幸运的:手头有数千册藏书可供随意取阅,不必为一套《水浒传》或《普希金诗集》而四处奔波。几年间,我把家里的大书、小书、好书、坏书,连带成套的《诗刊》、《人民文学》和《文艺报》,全都翻了一个遍。反正也无法找到更好的书,就在父亲的藏书里翻筋斗吧。随便拿起一本,我都能津津有味地读下去,似乎也都不无收获。明知不该这样碰到什么读什么,可根本无法制定“阅读计划”。于是,只好以“开卷有益”自慰。直到今天,我仍保留不按计划而凭兴趣读书的习惯,而且也以长于“读杂书”而见称于朋友间。 父亲的书房早就不存在了——当然,也可以说,“父亲的书房”永远存在于我们三兄弟迈出的每一个步伐之中。(据人民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