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峡峰
母亲,从来就是一个动词 五个儿女 十月怀胎,她在锅台 和田野间不停地 奔跑、忙碌 直到我出生之前,她还地垄 锄一畦蚕豆,还在院落里 打扫,喂她的猪,和一群鸡鸭
自我出生,母亲 就是一个动词 她哺乳、缝补、浆洗 做饭、喂鸡、喂鸭、喂猪 割草、锄田、收割、打碾 直到屋后的场上,一堆 积满白雪的草垛 化作温暖的炊烟
多少年过去,我们理所当然地 认为,母亲就是一个动词 她不知疲倦,永不懈怠 即使腿脚不便,告别了她的 院落、庄稼、鸡鸭 她坐在沙发上,一个下午 仍不会停下来 唠叨着孙子、孙女的健康 今年的天气,庄稼的收成
母亲是一个动词 劳动悄悄夺走了她的健康 她的一生 都走在勤劳的路上 现在她静静地躺在 洮水护佑的山岗 今天是冬至,大雪洁白 我焚烧纸钱,点燃香烛,火焰里 依稀看到母亲 清晰而模糊的身影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