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一块砖发展到一座城市,用了一百年。从诞生到死亡,用了一百年。从美洲到亚洲,用了一百年。而你却只活了八十七年,剩下的十三年,仍是孤独的吗? 有一种飞翔叫魔幻,他使我在认识了马尔克斯后,穿越美洲,阅读了安第斯山脉。 哪里不下雪。小雨霏霏。植物的泛滥和腐烂,就是美洲的空气。而玛曲草原大雪纷飞,那个叫扎西的人在雪地上摔倒了,那个叫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扶起了他。他们笑着消失在大雪里,至今西倾山的一段山坳里,还不时传来一阵笑声。而我昏昏欲睡,想象着雪灾中的玛曲,魔幻主义泛滥的样子,那个叫格萨尔的人骑马的样子。 二 他教会我什么叫想象,事物的另一面,思维的延伸,譬如人类的延伸,使我知道了亚洲,非洲,澳洲,美洲知道了一个叫马尔克斯的人,在我少年时代,让我看着白色的太阳悄悄发呆。 而我的孤独也有另一面,她深邃,庞大,柔软而又温暖,在感恩和忏悔中,在阳光的枝头上,开出卑微的果。 一个坐在河流里的老人,他的咳嗽,使我看见一只锅从他的屋顶落了下来。 三 留下名字的人是孤独的,而没有墓地的人,他是幸福的,就像多年以后的我。 就像一场瘟疫,从马尔克斯口中喷出的烟雾,孤独具体了。他让人们更加热衷于表达。我迷失的那年,正是他来到我身边的那年。 亚马逊的鸦片,遍地的罂粟,那香啊,让人忘掉了压迫,疾病,流亡,逃难带来的苦痛。 一百年的孤独就够了吗,让我们走向他的反面,在温暖的生命里,凝望美洲那个蔚蓝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