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有人说起故乡,故乡的云和月
有人说起村庄,村庄的路和瓦片房
有人说起家,家里的杏树和两亩田
这些说给我听的,是给我
取暖的
有人说起故乡,故乡的贫瘠和富有
有人说起故乡话,话的朴实和善良
有人说起自己是故乡人,故乡人的憨厚和淳朴
这些说给我听的,也是给我
取暖的
有人说起一条叫祖厉河的河
有人说起一座叫清凉山的山
有人再说起一口叫母亲窖的窖
这些说给我听的,都是给我
取暖的
月从何处来
躲进云彩里的月牙儿,你从哪儿来?
镰刀一样的月牙儿,山后来
藏进云彩里的月牙儿,你从哪儿来?
住着亲人的月牙儿,绕过几十道道山梁,几十道道弯
背着唯一的故乡
从你走出家门口的那一刻
就偷偷跟着你来的哩
它总担心你,走得远了
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板凳
板凳是不能坐的哇
它是我家的一条狗
板凳是奶奶给它起的名字
奶奶的遗像在上房摆了四年
板凳在奶奶的遗像下
又生了两对狗娃子
父亲打枣
从前,父亲打枣
从不踮脚
现在,父亲打枣
一定要站在椅子上
从前,父亲打枣
一竹竿子下去,树下铺一层
现在,父亲打枣
几十杆子下去,树下才铺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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