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 仰望甘南,天空辽阔地让人惊憟 北风,不会歇息下来,我裹紧日趋单薄的身子。
鹰在雪山顶上盘旋。一刻也不停留
岩石上行走的小兽,梦见青草,河流蜿蜒。
不远处风雪涌动,经幡猎猎。 玛尼石碓堆起岁月的苍茫。
发白的牦牛头骨,眼神隐藏着无边的黑暗 “嗡、嘛、呢、叭、咪、吽”
巨大的象形文字。背负着我一生的忧郁和困顿。 奶香 春天,身后的草原,百川争流 花和草,忘记苦难竞相绽放。
马、和羊,卸掉疲惫 像大地的宠儿,在时光里漫步。
少女卓玛,拎着硕大的木桶 走向一群饱满的乳房...... 青稞 抽穗的青稞,暗香流动在空气里 风吹来,绿色泛起丝风绸般的波浪
高原的光阴金贵 乘着阳光,卸下去年的风霜和疲惫 海拔3500米的黑错山谷,夜风正酣 一片青稞地,负载着明天成长的忧郁 天葬台 桑烟袅袅,冰凉的天葬台四周 空行母幻化的秃鹫 吹响集结号。 天葬师面无表情 手中的锤抬起复落下 一锤杂碎头骨,再一锤杂碎四肢的细小指骨
那些思索的痛苦 和今天的苦难,随风而逝。只有一些剧烈的血腥味 让人胃部,微微不适。 阿信和桑子 是一对种植下文字的弟兄。毗邻而居 草原的王国,鹰和牦牛是永恒的图腾
经过甘加、西科河、欧拉那片草地的时候 风雪正急。一对旅人在倒淌河边仰宿营,望着高处。
在黑错,二十年的梦想不复斑斓。 明天依旧迤逦,时光摘一朵雪花,分别插在双鬓。
再过二十年,在狄道或静宁,采菊、对弈、午睡、夜饮 他们不用沉思或懊恼。微笑着 写下干净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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