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才
浩荡东去的洮水,是流动的沧桑的眼睛。生命如水,好一份亘古的诗意。不知自何时始,在雪域高原的甘南草原,从西倾山北麓和李恰如山南麓,两泓激流的奔涌,汇聚成一股力量的飞腾。洮河,由此而出,竟是如此的波涛汹涌、气势恢弘,如此的一泻千里、势不可挡。
古人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可有人颓然长叹:人生百年,草木一秋。亦有人感慨万千:人生如梦,逝者如斯。然而,千万座貌似坚硬的山峰,却禁不住风沙的连年侵蚀。唯有水,包罗万象,笑视一切,生命由此而壮丽辉煌。
万涓溪水,终究汇流成江河,像一首澎湃的歌。有人疑问:水之东去,何处归宿?亦有人惆怅:水之行程,何处方歇?然而,流动的生命泻出不朽的诗篇,唯有流动的水,行吟百物,容纳万象,生命由此而丰富多彩。
有人在现实中迷失,于是,水流的静谧酿造成奔腾的激流,水的奔放演变成勇往直前的坚定,水就是生命之歌。
有人在生活中领悟,于是,水的柔韧升华成宽容的博大,水的灵秀凝聚成不屈不挠的精深,水就是生命之血。
苏轼观水:“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世人但恐韶华易逝,东坡独看到生命如水的不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世人但慕荣华名利,东坡独看到生命如水的洒脱,沧海可寄余生的豁达。世人但知红尘的繁锦,东坡独看到生命如水的清纯。水流过了历史,也流过了东坡。苏轼用生命的豪迈飘逸诠释了生命如水。
李白观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世人但知世俗的喧嚣,李白独看到生命如水的清高。“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世人但知高山险阻,李白独看到生命如水的顽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世人但知水患无情,李白独看到生命如水的秀美。水在历史中流过,李白用生命的洒脱浪漫诠释了生命如水。
水,看似平凡而弱小,然而它却为生命行吟,谱写生命的华章飞歌。生命如水,水就是生命。生命就是在这奔腾不息、日夜流淌的澎湃中闪烁出理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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