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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出甘南的心脏(节选)



甘南日报新闻 时间: 2015年09月23日 来源: 甘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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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陀之门渐次打开
  辽远的地平线在曦光里沉寂。雪已停。飓风吹皱十万雪山的召唤。
  鹰隼被烙上雷电的影子,镶嵌在深邃的天际。
  桑科被初春吹醒。暗雪斑驳的草原,像一只硕大的雪豹匍匐在地,静静地聆听拉卜楞寺红墙内传递的祈祷。
  ——十万经卷就此诞生。
  安多深处,俄昂宗哲手中的法器传出智慧之音。
  众佛齐诵吉祥的经卷,偎依的卧象之山在晨曦中凝固。
  佛陀之门渐次打开,道得尔佛乐弥漫草原,浑厚如天籁之音,千万灵魂豁亮。
  晒佛台旁人潮涌动,敬仰的心随瞻佛宁静如水。
  藏历木羊年的虔敬在数万双眼眸里瞬间沸腾。
  此刻的甘南草原,唯有佛的光泽沁润众生。
  吉祥之光透过青藏腹地,透过茫茫雪山,透过成群的牛羊,透过寺院由远及近的钟鼓声,在信众鼓胀的脉管里荡起阵阵涟漪。
  法号鸣动,佛乐齐奏,诵经之声回旋天地,宗喀巴的玉眼袒露静美和安详。
  注释:1、俄昂宗哲,拉卜楞寺创建者,第1世嘉木样大师。2、宗喀巴,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
远古的声音弥漫而来
  东迁:吐蕃王子俄松内心的秘密。
  一千多年前的某个黑夜,一个部落在阿里古格王朝神秘消失。
  为何选择瞬间遁离?迷一样的故事流传至今。
  甘青川水乳交融的年代,那个消失的部落已成青唐的主人,北宋的盟友和敌人。
  一支劲旅迅疾地撞入青藏东部边缘,在甘加草原落居,从此达力架山下的强劲牧草失去宁静。
  唃厮啰把根牢牢地植入肥美的草泽,看着壮美的雪域,拥着美酒和欲望,惬意地舞动长刀,他就是东部吐蕃最强的声音,在北宋羸弱的背影里空前的扩张!
  八角古城在我探求的视野里闪亮着。巨大而奇特的城池,一个藏传佛教鲜明的标志,就那样镶嵌在茫茫草海之上。
  唃厮啰政权:一张青铜的脸,正在对抗、溃散、归降中滑向宋元王朝的边缘。一切都成为过客,而那古老的八角城在风雪中吹动远古的声音。宋代征伐的剑戟,触伤了雄鹰坚硬的翅膀,一个游牧部落所向披靡的权力之城顷刻坍塌!
  一切猜测和疑虑都随时光滑落,唯有繁殖的牛羊和马匹,遗留的铠甲、箭簇和羊皮之书,还依稀流露出那些零散或完整的辉煌和衰败。
  涉过汉唐河流,抚摸宋元绽放的鼎盛之花,穿越明清的沉寂和落寞,实践着佛界的一次次轮回。其实这更像是一曲散落远古的歌谣,平寂中潜藏着激越,故事里掀动着浪花。当高潮匿迹,一切与八角古城贴近的故事,都在时间的凉晒中暗去。
  注释:1、俄松,吐蕃末代赞普(藏王)朗达玛之子,因藏王突驾崩,俄松王子携部落迁往阿里,并建立古格王朝。2、唃厮啰,俄松直系后裔,北宋时其势力扩张至青藏高原东南部,建青唐城(今青海西宁)、八角古城(今夏河县甘加乡),范围延伸到甘青川三省。
明代的阳光暂次滑落
  大迁徙!一首军民西行的悲壮之歌!
  一册山河,明初演绎的史话。
  六百年传唱,不舍昼夜。
  那片明史浑浊的雪花被我渴求的嘴唇狂吻!
  那雪花吹醒朱元璋惺忪的眼,挥手间,“洮州,西番门户,筑城戍守,扼其咽喉。”的诏谕飘落在平西将军沐英的书案,他自负的眼神填满了奢望。
  宁静得快要窒息的午后,倏忽间车马如流、商贾如云。阳光蹒跚般挤进洮州卫城,透出沧桑倦容,发出喃喃低语,是诉说“茶马互市”的辉煌?还是讲述六百年前悲寂而苍凉的西迁?是聆听冰冷铁器的撞击声?还是回味屯兵耕田的祥和之美?我在翻捡历史的残章断句中不断拷问自己。
  抚摸那些落满沧桑而破败的城桓,明代的战事在记忆的库存里跳跃而出。沐英和金朝兴瞧了瞧残阳里微微颤动的卫城,目光里流露出深邃的剑气。午后的阳光在明将挥动的手指间暂次滑落,迅疾地潜入《洮州厅志》厚重的册页中。
  遥看古城,血泪凝固成的浩大工程,横亘在世人面前,那斑驳之躯和灼灼洞眼,透视着西北迁徙演进的沉重印辙。
  那一袭西湖水的蓝飘过眼前,是江南灵动的女子吗?为何哼着江淮一带的茉莉花之歌?倏忽间我已置身如梦江南,看那闪身而过的女子,已幻化成一首首江淮的词令,萦绕在脑际。
  注释:明初西迁,明洪武十二年(公元1379年),朱元璋为稳固边防,平息洮州(主要指今甘南州临潭、卓尼两县)十八番族之乱,下诏平西将军沐英、都督府奉国将军金朝兴等率大军西征,并强制兵丁家眷随军西迁洮州,平叛后沐英率军民加固扩筑卫城,以备长久镇守边关之用。
跌落在心尖上的花瓣
  首场雪,在灵魂的天空里撒落,芬芳着这个冬天唯一的念想。那是一个想我的人捎来的信笺,里面落满了忧思和哀伤,一如凋谢的花瓣,有些苦涩。
  雪天的草原孤寂而淡静,远处有狼群出没,如同我只身放逐的灵魂,没有留下探寻的足印。
  大野已被白瓷的花瓣覆盖。一切都呜咽了,那友人的问候温暖如春。当周山旁的折合玛藏寨进入冬眠,远望僵硬的格河,我的思绪凝固,背影在狂雪中站成一块冷铁。
  今夜追忆,恍如前世,一段往事在月光下醉卧首曲。想那横卧天际的黄河,在熟睡的玛曲,亮出青铜之肤,于沉醉的梦魇里激荡。
  映入眼帘的风景晃动着来世的倒影,在记忆的洪流中叹息。被目光钉在远方的鹰群,重如黑夜的翳云。
  心上的花瓣落哪儿了,谁人告知?远处有鹰笛吹动,寂灭了一个牧神的梦,只剩游弋的灵魂,在大雪封河之前粗犷的行走。
呈现羚城的寒雪之书
  羚群已迷失,迷失的精灵活在传说里。
  望着远处静谧的米拉日巴佛阁,我默念诺言,只为完成一路咳血的鸟鸣。
  寒雪与梦融为一体,在身体里抒发一群鸟的心声。
  没有文字,没有暖神的火种。
  滑过苍穹的小小鸟的合唱如莲盛开,单薄之躯在雪的喧嚣中鼓羽献辞,连诗人的沉吟都颤抖了。
羚之街区,沉睡的银庄,青藏的梦。
  月光的碎银洒满空旷的工地,照出打工者匆忙的背影。
  创业者黝黑的额头,岁月正镌刻汗水的年轮。
  鸟的影子跌落在年轻的羚城身上。
  请赐予那纤弱的生命烈火的激情,那身躯会涂抹出一段幸福的霞光。
  请赐予那纤弱的生命飞翔的力量,那翅膀将把暗夜的眼睛擦亮。
  今夜,羚城披上大美的外衣,与我一道寻访灵魂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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