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途中偶遇大学同学余敏,几年未见,她身上透着一股与年龄极不相配的颓废。
余敏当年可是我们班的才女,不但写得一手好文章,一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小提琴曲,更是倾倒了无数男生。余敏在学校从不缺优秀的追求者,而她却偏偏喜欢上一位成功已婚男士。男人帮她刊印诗集,并投资把她的小说拍成了微电影。余敏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工作,男人为她买了一套房,开始了她的同居生活。
我问她还有没有坚持写作,她伸出那双保养如羊脂般的手,小指上灿灿发辉的戒子,闪着异样美丽的色彩。她苦笑道:“当你的手,被这些世俗的东西套住,哪还有灵感?哪还能写得出好文字?”?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我:“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她落寞空虚的神情,让我惊讶心痛,又不知如何劝慰。她说如今除了逛街,做美容、修指甲,已经不知道如何打发每天无聊的时间。
晚上回到家,脑子里依旧环绕着余敏的问题。结婚几年来,白天上班,下班后要照顾年迈多病的婆婆,照顾家里一大一小的生活起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再忙再累,身心再疲惫,回到家,都要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不想给家人平添压力,每天还要抽出时间看书,写字。也许,因为整天忙碌,使我从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深刻的问题吧。
收拾完家务,写完稿子,夜已经深了。我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背,老公端着一杯热奶送进来,很自然帮我做起了颈肩按摩。
我问他,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老公没有直接回答,却告诉我,昨天季度体检,正值壮年的科长被查出了恶性肿瘤。老公说,生命是一场虚妄,每个人都在这场虚妄里跋涉。但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做到对社会、对自己、家人负责,靠自己的努力,获取想要的生活,也许就是人生的意义吧。
老公的话,让我想起毕淑敏去某学校演讲时,有同学问起这个问题时的回答:“人生本来没有意义,但是你可以给它一个意义。”想想这些年虽然没有豪车,买不起别墅,却有着自己热爱的工作,坚持着喜欢的写作爱好。虽然忙碌,内心却丰富充盈。生活虽然平淡,但家人健康,日子幸福而温馨。
想到这里,心里豁然开朗。人生的意义,其实就是微笑着生活,有人爱,有事做,有期待,不迷茫,懂得享受“市井烟火”里的平淡和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