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哲
每次我回到养育我成长的家乡——美丽富饶的车巴河畔,就没有那种喧嚣匆忙的感觉,而给人以清静和心旷神怡之感；急切地喝几口家乡的水,更给人以甘甜和滋润心田之感。
(一)
车巴河的水,是出奇的清,它清澈见底,象明净的镜子能映照出山林的雄姿,若人崇敬和钟爱,滋润人的心田。不管多么深,能看到河底五光十色的卵石:有的洁白如玉,有的白中带青,有的青亮如翠,有的黄里加蓝,有的光洁如明镜,有的细腻似宝石……柔和的色调,给人以美感,河底的水草闪着碧绿的流光。顺着水的方向流动,俯视清澈的水底,在五色斑斓的水石间,鱼群闪闪的鳞光映着清流,慢悠悠自乐游动；哗哗的流水声象是在高唱着一支支充满憧憬的歌,河面留下了背水姑娘俊俏的面容,跳荡着银铃般的歌声,洋溢着过往行人酣饮后的赞誉。车巴河象襁褓衣带似地萦绕着草原,流动涓涓的乳汁哺育着草原儿女,草原儿女报以满天星斗般的牛羊和悠扬悦耳的牧歌。
车巴河,母亲河,吸吮你乳汁的我,从一个天真的牧童成长为自治州的民族职员。记得孩提时,顽皮的我常到河边绿色的草地上和同伴们摔跤,有时到河边饮牲畜,渴了就喝几清甜的河水,饿了摘一些野果充饥,不知不觉地玩到天黑,车巴河两岸,留下了我童年的脚印。我到学生时代,就带着课本在河边树林里读课文,林中鸟儿也仿佛学着我们欢唱起来,那潺潺的流水声,发出琴声般迷人的回响。啊!多么美好的童年。
(二)
车巴河象甘露,滋润着两岸大地。车巴河畔,无论走到平地、丘陵、沟壑、林间、草场、高坡、群峰,找不到一处荒山秃岭,看不到一块不毛之地,而到处都是翠绿的——这里坦荡广袤的草原,绿草如茵,鸟语花香；原始森林广布,在茂密无垠的林海有无数植物种类；奇花异卉竞相斗艳,各种珍贵药材,芳香四溢；山泉处处,溪流综综,如明珠璀璨夺目,珍禽异兽出没于林间,鸣啭于枝头,万物奏出生命的乐章。车巴河两岸葱郁的林木、奔流的河水、辽阔的草地,融山、水、林、草于一体,构成了大地自然的美景。车巴河畔优美的风景和无穷魅力,多么和谐怡人,多么令人神往。
车巴河象甘露,滋润了两岸辽阔的草原。车巴儿女对这条母亲河有着深厚的感情,因为河畔那辽阔的、连绵不绝的草山世世代代养育了他们。从河畔伸展开去的草原,碧草如茵,繁花似锦,那清澈的河水,象一块闪缎镶在其中,形成富饶的天然草场。看!那起伏的草原象铺上了绿色的绒毯,万紫千红的鲜花,镶在其间,展现在河流两岸,构成了这幅河流与草原相映成趣的壮美风光和绮丽景色,把绿色的草原点缀得如锦似缎。望着那飘香四溢的山花,争妍斗艳,使人心旷神怡,留连忘返,再看那溪泉萦绕的牧场上,帐篷星罗棋布；蓝天白云下,牛羊撒欢；伶俐的藏族青年骑着骏马奔跑着,漫游着；勤劳的姑娘们在帐篷前忙着挤奶,一缕缕炊烟、一股股芬芳扑鼻的奶茶味,从帐篷中轻轻飘散,百灵鸟向远方的客人唱着“乔代毛”(你好)。走进帐篷映入你眼帘的是一包包金黄的酥油,一桶桶新鲜的奶子,一张张毛茸茸的羔皮……好客的藏族牧民马上出来看住牧羊犬将客人请到帐篷里。坐在地毯或毛毡上,先是一碗浓奶茶,接着端上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酸奶子和香味独特的藏包。从一个普通牧民的家中可以看出家乡的生活水平,家乡的人们伴着悠扬悦耳的牧笛,纵情歌唱,“草原上吹来吉祥的风,天边挂上彩色的虹,牛羊肥壮水草丰茂,车巴河畔人欢马奔……”。
(三)
车巴河,有今天的欢乐,也有悲伤的历史——每当雨季,大河暴涨,洪水象猛兽般地泛滥,有时使她那清俊光洁的面容消失了,她满目疮疾不停地流着泪,冲走河面上的座座简易木桥,阻碍了交通,两岸农牧民只能隔河相望。车巴儿女梦寐以求天堑变通途,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如今,国家拨出巨款先后在车巴河面上建起了大小几十座新桥,满载着百货、粮油、建材和畜产品的车辆络绎不绝地奔驰在新桥上,座座大桥,犹如美丽的彩虹下落人间,给高原增添了新的光彩,奔腾不息的车巴河日夜欢唱,向往美好的未来。
车巴河不再自流了,它化成了闪光的电花滚滚的热流,推动着车巴河畔建设的步伐。在家乡,时刻都能看到车巴河的潜能,白昼,它象一匹不知疲倦的骏马,牵引着两岸机声隆隆,马达轰鸣；入夜,又如一一条光带在草原上到处明珠闪闪,光华熠熠灿如繁星的灯火辉映得车巴河流光溢彩,令人神驰,催人心醉。此刻,我仿佛看见,明亮的灯光下,民间艺人正在深情地说唱《格萨尔王传》,青年人收看电视节目,勤劳的牧民正在打着酥油,藏家后代正在钻研功课。这一切是何等安逸,何等怡情……
我贪婪地望着色彩斑斓的灯光,不禁往事流云般从心头飘过。小时候,照明是家人发愁的事,无论在牧场的帐篷里,还是在定居点的屋里,都用油灯照明,入夜,微风透过窗纸,雨点透过帐篷,那微弱的火苗摇摇曳曳,给人以残灯如豆、昏暗凄惨之感。今天,明亮的电灯光代替了昔日微弱的火把、松脂、油灯。
愿光华给家乡增色添彩,愿光华在人间永驻!
(四)
我看到车巴河畔美丽的画面,听到牧民动听的歌声,激起了深深的恋乡之情,沉睡的车巴河已敞开积郁的胸怀,奏起那高昂激越的旋律。如今,车巴河中映出的不再是叹息和啜泣,不再是瘦弱的愁容,浪尖上飘浮的不再是低矮的茅屋。车巴河,你象幅长卷,映出两岸的欢乐:牧民新房、学校、医院、商店、公用设施……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们身着民族服装,有的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谈笑风生；成群的马队和奔驰的车流穿梭如织以及缓缓的驮队,在车巴河畔构成希望的人流物流……古老和时髦,怡静的牧歌生活和急促的现代生活节奏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却又显得那样和谐。
(五)
如今,随着民族教育功能的进一步显现,使车巴河畔整体学历层次和群体知识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进而人们对教育重要性的认识发生了根本变化,对教育的支持力度不断加大。车巴儿女弘扬传统文化的同时,不断吸收人类文明成果,用文明武装自己,创新求美,追赶时代的步伐。车巴儿女追求的,不但是新房屋、电视机、沙发、汽车、新式家具和办实体走致富路,他们的中心话题更是送孩子读书、学文化、学知识,供子女上本科、读硕士、取得博士学位。车巴儿女的追求,预示着有勇气、有能力创新求美,向幸福的未来奋进——民族兴亡多少事,要靠我们去奋斗。故乡自有雄魂在,车巴河水入海流。车巴河畔走向校园的路,通向文明的路,你宽阔、坦荡、蓬勃、壮观,你将一条知识的路、聪慧的路铺到新一代的心田。我坚信你将多少时代的骄子,送到理想的宇庭,送到美好的彼岸,送到人类的前列。
车巴河,你的巨浪荡涤着尘埃,向远方奔流,用你磅礴的力量,谱写新的历史篇章。流吧,草原的母亲、希望的河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