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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米酒



甘南日报新闻 时间: 2017年06月08日 来源: 甘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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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节是我童年记忆中的一大盛事,而母亲做的米酒,则在年挑节里挑战着人对其它食物的留恋度。尽管父亲为自己买了瓶一块七毛钱店头酒,而且,常伸长脖子就瓶口饮上两口,然后,做出很香甜的样儿,吧唧着口。
  因为我试过,它很辣口。不像母亲做的米酒,温和且余香留后。
  新麦打下后,母亲就着手做她的稠酒。她将麦粒挖上一升左右。上圪崂那儿的石碾上,压成面与麸的混合物。回家和成面团,捏成长条状,再入锅去蒸熟。然后,将它们包上新采的南瓜叶子,小心的一块挨一块的放进麦秸上头。等一个个摆放好后,再盖上些干净新鲜的麦秸,压在靠投灶的那一头。母亲说,这叫采粬。炕皮要足够热,才好发酵,取那酒酶。因为母亲叫自己的作品是麯娃娃。因起我无尽的好奇和兴趣,就想看那麯娃娃长几个头,有没有眼窝。
  我越是想看,越是看不到它的样子。细心的母亲,不仅不让我揭起那边的席头,甚至想凑近了都会被母亲拦住。那条炕上,不知留下我小时多少不满和难过。也正因为防止我看到了要欺负,母亲总在夜深我睡定后,翻看她的宝贝麯娃娃。
  待腊月岁末的时后,母亲用那上好的黄米,蒸上一大锅。饭熟后,便把压成面儿的麯娃娃,搅进热热的米饭里头。之后,找个口小肚大的坛儿装了,再放锅脑头发酵。发酵的日子里,母亲总要用那筷头儿,挑上点尝尝是不是对那味口。有时一天要尝好几回。道理很简单,发不起没味。发过头了,光酸没有甜味。
  母亲尝酒时,管懂不懂的,我和小我四岁的妹妹,总要把两张口,凑到坛子口上,等妈妈喂这儿一口,再那一口。当我们还张了口,等着再加一口时,母亲便捂紧了坛口,连声说;“没有了,没有了。打发我们快走”。
  正因为母亲把那米酒做的太好吃,也给她带来无尽的烦恼,和那偷吃不够的麻烦。虽然,母亲害怕年没到就却被吃完,那样费尽心思的藏她的酒。可米酒好吃的诱惑,总鼓动着我,想方设法要找到它。于今想起来,不仅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好笑,更为母亲妄操了那份心感到不好意思。
  我总是在偷偷发现母亲藏酒的地方后,和小朋友玩的过程中,趁母亲不注意,悄悄溜进寒窑,揭开酒盖,吃上一口两口,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开窑门溜出来。我不敢让妹妹知道,不是怕她也要吃。而是怕她给母亲告状。事实证明我的顾虑是多余的。当我的偷吃终于被妹妹发现后,她不仅没揭发我,和我一起共同作案,要盗尽母亲那点米酒。
  时光把我推向白发皓首的今天,回头看那来路的时后,母亲也早已作古,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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