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首)
一瞥,就瞥见群山
它们舞着自己的骨头
一瞥,就瞥见龙江
它的枝头结着两条河
一瞥,若能瞥见飞鸟
我就跟它们学
怎么用天空筑巢?
雪域
奔跑的雪域,我愿做你胯下的马鞍
愿十指攥紧的拳头撑起你
在你茫茫白雪的纸上,怀孕十万亩花朵
用十万亩花朵收住你的心
群山无用。只能盛放你的孤独
听我一言:叫醒你孤独的心上沉睡着的马群
它们替你奔跑
看看――
每座庙宇,都是你的拐杖
舟曲一掬
羌水一弦。我的情绪一泻千里
有一座寺院压着我的额头
谁是历史的执琴者?
再一次,把我胸口盛开的佛经
拨乱
采花坪上
采花坪上
开满了天空的蓝,云朵的白
还有那些被青草染绿的春
采花坪不高
只有看见远方
那才是
真正的高
尾声:舟曲
我写下花椒味的汉字,都不能写好你
我写下柿子味的汉字,都不能写好你
写一壶罐罐酒,写醉一群汉字
写三碗青稞酒,写倒一群汉字
我都不能写好你
我找一群写毛笔字的老人泼墨
再策划三千场楹联灯会
也不能写好你
我写不好你含着金属的方言
我写不好你藏着珊瑚的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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