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曙明
哦!甘南,因为你有湛蓝如洗的天空、冰清玉洁的雪山、茂密幽深的森林、清澈透明的湖泊、汹涌澎湃的河流、奇特壮观的石林……才有那么多人对你心驰神往吗?是!但不全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甘南!因为你有广袤无垠的草原、肥美鲜嫩的青草、洁白精致的帐篷、袅袅升起的炊烟、白云般飘过的羊群、狂风般卷过的骏马……才有那么多人对你情有独钟吗?是!但不全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甘南!因为你有神奇无比的藏传佛教、昂首天界的拉卜楞寺、拂动飘摇的五色经幡、神态庄重的虔诚喇嘛、追心而动的转经轮、沉默无言的玛尼堆……才有那么多人对你顶礼膜拜吗?是!但不全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甘南!因为你有艳丽多彩的服饰、优美豪迈的舞姿、热烈奔放的音乐,摄人心魄的歌曲、甘甜香醇的美酒、滚烫诱人的奶茶……才有那么多人对你趋之若鹜吗?是!但不全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那么,除了这些,甘南最吸引人的还有什么?
多少次去甘南,我始终没有探求出答案,倒是不经意的一遇,使我醍醐灌顶。
那一年,那一天,我又到了玛曲。
天地相融,静谧安详。碧草萋萋,绿水盈盈。风吹草低,牛羊悠悠。一个牧羊女在绿毯一样的草原上唱歌,神情专注投入,歌声委婉悠长。服饰艳丽华美,头发乌黑飘逸,肤色健康红润,眼神阳光善良。她边唱边轻轻地挥动着羊鞭,似乎不是在警示羊群,而是在向天地提示她的存在,告示她的生命宣言。看到我,她微微一笑,友善地朝我招招手。一瞬间,伴随着她招手的姿势,那种原原本本的天真无邪,真真切切的淳朴善良,完完全全的友好无私,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脑际。
自始至终,我们没说一句话。
我想起了一本书上讲过的故事:一位瑞士妇女,每年都要来一趟藏区,就是为了看一眼牧羊女友善地招手的动作。越是到了晚年,这种渴望越是强烈,以至于成了她生命的重要依托。她并不是很富有,为了看这一眼,她得打大半年工。
我终于明白那位万里迢迢来藏区的瑞士妇女的心境了。牧羊女友善招手的动作会永远镶嵌在人的心底,至清至纯的笑容会消除淤积在人心里的郁闷,轻轻挥动的羊鞭会驱散笼罩在人心头的阴云。
甘南人为什么这么友善?
慢慢地,我终于弄清楚了一二。甘南,因为你离天近,离天近的地方看地球最清楚,看自己最清楚；因为你的阳光灿烂,灿烂的阳光会照得人心温暖；因为你的高原宽广,宽广的高原会使人的灵魂变得无遮无拦；因为你的雪峰纯洁,纯洁的雪峰会融化人的卑劣；因为你的尕海清澈,清澈的湖水能洗净人心里的污浊；因为你的扎尕那山灵秀,灵秀的大山会压碎人的浅薄……有了这些,人人都会追着太阳唱歌,追着太阳唱歌的民族就会有纯真的民风,纯真的民风会给人一种回家的感觉……
如果我还没有说清楚的话,你去甘南看看,看看蓝天、白云、雪山、草原,看看森林、湖泊、河流、石林,看看帐篷、炊烟、牛羊、骏马,看看经幡、转经筒、玛尼堆……看看正月的晒佛节,七月的香巴拉……特别是看看牧羊女友善地招手的动作,就会对那个高原民族的诚信、友好、和善、淳朴、善良、聪慧、勇敢、坚强、执着、热情、欢乐、豪放、优雅、坦然、平静、从容、内敛等等的品质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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