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
2017年,已汇入历史的长河奔流到海,新年的列车正在向我驶来,载满了离愁别绪,使我彻夜难眠。枝头高挂相思明月,高楼孤灯零星点缀,一年时光如水而逝!一个异乡的游子思念着远处的母亲,在这个没有星光的夜晚,儿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您——母亲。
离家之前从未深切的意识到母亲和家意味着什么。犹记小时候母亲常常喂我吃饭,偶尔也会问我:“妈妈长得好看吗?”当时的我总会羞答答地说:“好看。”每当那时母亲嘴角便会露出好看的微笑。其实那是真话,那时,二十出头的母亲仿佛是一朵开的正盛的花,眼里透露出清澈灵巧的神采。只是儿时的我还不懂得欣赏,在母亲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叫想念。犹记儿时每次写完作业,我总会欢欢喜喜地拿到母亲面前,问道:“妈妈,我的字写得好不好看?”尽管母亲不识字,但总会鼓励我,夸奖我。那时的记忆直到现在还经常在我的脑海中萦绕……
长大后,因为上大学而背井离乡,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再加上假期游玩或者外出打工,一年半载回家一趟,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见的缘故,每次见到母亲,总觉得母亲又苍老了不少,额头和眼角又增添了几条明显的皱纹,双鬓又生出了许多银发。尽管这样,可还是让母亲为我牵肠挂肚。每次回家,母亲总会像家里来了贵客一样,做上许许多多我爱吃的饭菜,和一杯刚刚好的凉开水。见面的嘘寒问暖,殷切关心让我更觉得对不住母亲。
毕业工作后,又因为许许多多的原因,使我们天各一方,三年五载难见一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月明星稀的时候、每当在心里委屈的时候,我总会独自一人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默默地想起儿时对母亲的那些记忆。一想到分别后的母亲又苍老许多,不禁会百感交集,偶尔也会悄悄地抹眼泪,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担心命运无常。此时此刻,我才深深体会到了思念之苦。
好在如今网络通畅,可缓解相思之痛。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和母亲视频聊天的情景,母亲为了方便和久别的我视频通话,原本节俭的她却买了智能手机,进入了信息时代。接通视频,父母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双鬓斑白的老俩口挤在一起,争先恐后,手忙脚乱,只为都能在那小小的手机显示屏上看到儿子的脸,那一刻,我的心疼了,一种酸楚涌上了心头,从没见过父母在我面前如此的亲近,但在那一刻,父母却在视频中别扭地挤在了一起,视频中父母的苍老,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们头发花白,皮肤暗淡,沟壑纵横,但他们却用这种自己并不熟悉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思念。
夜深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但我们都舍不得挂断,那一瞬,父母也像个孩子一样,就像我们小时候舍不得父母一样,看着看着,父母也不再笑了,在他们饱含深情的脸上,我看到更多的是孤独、是无措、是对孩子的牵挂与不舍,其实,那一秒,我们的语言都在心里,尽管无言,但大家都懂。
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一闭眼,总会想起一幅母盼儿归的画面,秋风萧瑟,落叶飘零,远处一个苍老矮小的身影,迎着那烈烈西风,显得更加苍老、矮小,在那条陌生又熟悉的巷口,孤零零地盼着儿子的归来。望着那远处的连绵群山和如血残阳,母亲那不再清澈的眼眸,望穿了秋水,也望断了天涯。
母亲啊!可怜的母亲,你用青丝换白发,无奈苦等多牵挂,载走岁月的车轮啊,求求你走地慢一些吧!不要让我的妈妈,老得太快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