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1700口人,但只有一个卫生室。村医小刘常年在那里坐诊。 说是“小刘”,可他今年也40多岁了。他上过几年卫校,毕业后又在县医院跟班学习了一年,最后回到老家,成了我们村唯一的村医。 这些年,我身体不太好,跟小刘没少打交道,所以深知他的不易。 小刘的家紧挨着卫生室。有时天还不亮,就有人来敲门看病。小刘立马起床,打开卫生室的门,给人瞧病拿药,送走病人,收拾一番,才吃上母亲做好的早饭。 刚吃过早饭,八九点钟,又有人陆陆续续过来瞧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咳嗽流涕的、腰酸腿疼的,有血压高心脏不好的、积食拉肚子的……小刘既是医生又是护士,还是司药和财务。看病,检查,开方,抓药,扎针,输液,都是他负责;病人这个嫌喝药苦,那个怕扎针疼,这个吃了两天想换换药,那个暂时手头紧要欠账,这边要报销登记,那边药不多了需要进货,也都要找他。 一直忙到中午,中间抽空喝口水、上个厕所,吃过午饭,难得小睡一下,下午又是如此,常常要到天黑。一般要到晚上十点多钟,确实没人来了,才能去休息。 一到冬春流感季节,小刘就更忙碌,常常要从早起忙到晚上十一二点,饭都吃不安稳,人更休息不好。 这还不算,村里有些年老或行动不便的病号,小刘还要安排时间上门瞧病和输液。有时大半夜,情况紧急,有人敲门或打电话,小刘二话不说,背起药箱就出诊。这些年,小刘的手机就没有关过机。 没有节日没有假日,没有倒班没有轮休,小刘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碌着。就算大年初一,有人来找或打电话,小刘照样也会接诊。 问及他的收入,小刘却说一年也就两三万元,现在卫生室的药品是上面统一配送,统一定价。还有一些公共卫生服务补助和诊疗费,基本只能糊口,“要是为了钱,我早就不干这个了。” 一转眼,小刘已做村医十多年,鬓角也添了几根白发。小刘以及无数像小刘这样的村医,默默守护着广大乡亲的生命与健康。社会应改善村医待遇,让他们安心扎根农村。 (据新华每日电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