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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喜拉沟



甘南日报新闻 时间: 2023年01月16日 来源: 甘南日报
作者:◎赵江仙


  ◎赵江仙

  喜拉沟位于合作市佐盖曼玛镇岗岔行政村的牙日卡村,海拔3000米以上,有见水显字的摩崖墨迹,有幽深的溶洞,有刀劈斧削的悬崖峭壁,有郁郁苍苍的松柏,潺潺而响的溪流。
  岗岔行政村是我们单位的帮扶村,因为工作的关系,时不时来此。前段时间,工作之余,我们几个便到喜拉沟观摩崖墨迹,探溶洞之奇。
  虽说深秋,但寒意很浓,路面上散落着从树上飘下来的枝叶,阵阵秋风吹来,叶子在地上滚动着。奔流而来的溪水,在山涧乱石中喧嚣着,有的地方还结了冰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走了一会,便到摩崖墨迹的地方。
  摩崖墨迹的地方,放着一个破旧的塑料盆子,他们几个用盆子舀水,泼在摩崖石上,隐去的墨迹,因水而出的文字,显出600年前的一段历史,也是合作市境内发现的年代最久远的摩崖墨迹。石崖残存的20多个文字,记载的正是明朝早期,征西大将军曾派遣安吉神武将军率领巩昌等卫所官兵西征,往返佐盖地区中,在这里留下了摩崖墨迹。600年前,这队人马奉征西将军之命,在平息战乱途中路过此地。对于这段历史,大家是众说纷纭。平息战乱后,在返回路过此地时,因怀念出征的路程艰辛和这独一无二的美丽风光,便在此处的石头上写下文字以做记念。
  通过摩崖墨迹,走在这条道上,不由地想,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又到什么地方去?这是一条什么道?查了大量资料后,才知道,这是一条通向四海的古道。公元4世纪时期,前凉用40多年的努力,打通此道,称为“羌中道”。前凉之后,当时的丝路咽喉地段河西走廊受中原战乱的影响,出现梗阻,加地方政权的割据,经济封锁,通往西域的交通彻底中断。到了吐谷浑“河南王”时期,为开辟一条由自己控制、能够沟通长江流域和西域各国的通道,便在前凉开通的河南道上,进一步开发和维护此条通道,史称“吐谷浑道”。
  吐谷浑道有四条分道、九条支道。合作市处在河南分道、洮河支道和隆务河支道的中间地带。此道在南北朝时,使用频繁,成为吐谷浑道的主干道,经过两个世纪的经营,已演化成固定线路。据《河州志》记载:“由河州入槐树关,经白石山土房为赴洮州间道”。”岗岔行政村牙日卡喜拉沟摩崖墨迹所载的就是明代征西大将军派安吉神武将军西征所走的路线。
  明崇祯十一年,李自成率起义军从四川入洮西时,经过这条道。就是这条交通要道,在特定的时代里,成为与内地沟通的生命大动脉,形成了联系沿途各地政治、经济、文化的纽带。特别是明清时期,这条古道成了关中地区到西北的驿道,驮队、商人、学者都走过这条道。新中国建立后,随着公路的开通,这条古道才迅速衰落,曾经的马帮铃声已消失在山水间,被人忘记的古道,给这里带来很多传说,传说之一就是溶洞。
  来岗岔很多次,从没去过溶洞。这次机缘巧合,我们去小溶洞一探究竟。
  沿路而行,峡谷越深,溪流越响。阳面是刀劈斧削的悬崖峭壁,峭壁之上是郁郁苍苍的柏树;阴面层林尽染,山高处红黄橙的色彩被松柏的绿遮得忽隐忽显。看着碧蓝的天空,淡淡的云絮,心灵自然而然地空阔若天,灵动如云。
  不久前随朋友去过小溶洞的同事,指着对面的山顶,让我们看挂经幡的地方,告诉我们那就是小溶洞。我视力不好,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到是大片大片的柏树。在她的引导下,我们跳过溪流,进入灌木林,沿着羊肠小道顺山而上。路上,她边走边让我们看路边的石头,石头上都标着路标,即使遇到叉路,有了路标,不担心走错路。如今,留在树上的叶子稀稀拉拉,路边的草枯了,将路显了出来。要是夏天,或中秋之前,如不细心看路,是很难上山的。
  走到山顶,举目望去,大片大片的柏树铺展在眼前,秋风吹过,弥漫着一股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我问她,到了没?她气喘吁吁地摇头,用手指着更高的山顶。往下看,我们已走出了灌木林,站在山顶,更确切地说是站在山的豁口。豁口两边是两颗柏树,两棵柏树之间挂着七彩幡,怎么看都像是开着的大门。
  稍坐休息后,我们继续前行,路面小,又是沙子路,我们走的很慢。这里只有郁郁苍苍的柏林,没有其他树,行走在柏林间,柏树特有的香味,让人神清气爽,心生愉悦。林中的鸟鸣声,给幽静的山林增添了山野情趣。
  我们加快了步伐,来到褐色的山崖下,小心翼翼地爬上溶洞。溶洞不大,溶洞的壁面烟熏火燎般的黑。就在我打开手机手电筒进洞时,她在洞口蹲下来,从第一个石槽里取出椭圆形的一块石头,在槽中轻轻地砸了三下,依次又取第二个石槽和第三个石槽里的石头各砸了三下,不敢造次的我,也学着她操作了一番。额头接触的石面很是光滑。壁面渗水处,是一块大石,石上长着白白的、细细的,密密麻麻的种子的根,在手电的照明下,见到青稞,让人不可思议。这些种子是怎么进来的?在这个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凭借那少至又少的土,却长出长长的根,可见生命的力量是何等的顽强。洞里的温度和湿度刚刚好。据当地人说,这一带的溶洞是个吉祥的地方。
  从溶洞中出来,站在洞口,不由地联想起隐居在这里的那些高人,在此静心独处,不问世事,不受俗事缠绕的他们,兴致来时,在林中信步而行,走到无路时,索性坐下来,看山中白云悠悠升起,空无挂碍的白云,和他们的心一样悠闲自在地随处飘游。偶然遇到上山的民众,便闲谈起来,好不自在。想到这些,不由地抬头望天,天很近,近得伸手就能触摸到头上的白云。虽说寒秋已近,但连绵起伏的柏林,将山色染得越来越苍翠、暗绿。
  返回的路上,意犹未尽的我看了看柏林之上的溶洞,恋恋不舍地下了山。茫茫然从山上下来,潺潺的溪流声,将我从迷茫中扯了出来,看着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溪流,我的思绪又回到溶洞中,在抬头的瞬间,恍惚见到柏树之上,金色的阳光透明如蝉翼。
  走在古道上,曾经的马帮铃声虽然远去,但这条路所传播的文化和经济命脉已源源流长,即使千年已过,但曾经的辉煌依然在历史的天空,像黑夜中的星辰一样永恒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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